罩了夜空,张牙舞爪的银雷宛如蛛网向外延伸,将合欢宗方圆百里照得亮如白昼。
众人从睡梦中惊醒,惊慌失措的跑出房门,在夜空雷云散出的恐怖威压下,心神剧震,不知发生了何事。
刚在伏寂右腕画完海棠花的盛棠,也不知发生了何事。
震耳欲聋的雷声在耳边炸响,让自幼怕打雷的盛棠,整个人惊的抖了抖,恨不得立即找个缝隙钻起来。
在声声惊雷下,她脑海一片空白,直到手中的乌木刻笔被另只手握住。
室内烛火被狂风“呼”的吹灭。
盛唐反应慢半拍的看去,一片昏暗中,床间的身影不知何时醒来了。
少年稠密的长睫下一片阴翳。
明明锁灵镯还在对方腕间,盛棠心头却涌起一抹不妙的直觉,她没有犹豫,听从本能“咻”地弃笔逃跑。
房门近在咫尺,她的手刚碰到,“砰”的一声,开了条缝的门被大力压了回去。
身后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,沉沉的。
盛棠没有回头,伴着门外轰鸣雷声,瞅了瞅撑在门扉上的修长手臂,镯铐在雷光闪烁间出现了无数条裂缝。
“”
她感觉到了危险。
盛棠没有束手就擒,坐以待毙,她反抗了,然后被打晕了。
迷迷糊糊间,她感觉发丝被冷冷拨开了,脖子后面一大片暴露在空气中,被风吹的微凉。
盛棠无意识皱了皱眉,没等适应,一抹混着低沉怒意的滚烫吐息,凑了来,压在了她后颈。
似乎有只野兽,在她那片轻薄雪白的皮肤,低嗅了嗅。
盛棠毛骨悚然。
没多久,对方仿佛如愿以偿的,找到了最薄脆柔软的地方。
灼热的吐息很快退去,随之而来的一点刺痛让盛棠咬紧了唇,垂在膝上的手指本能蜷了蜷,吃痛的低呜了声。
伏寂持笔的手顿了顿。
他黑眸在窗外雷光照耀下,隐隐透着猩红的戾色。
好半晌,他眸光划过腕间乌红的、怎么都擦不掉的毛虫印记,又看向了乌笔下,女孩瑟缩轻颤的薄红皮肤。
这时候知道害怕了,他目光落在那要掀不掀的睫毛。
“要求饶吗。”他漠然道。
盛棠意识在阵阵雷声中,回拢了些,刚艰难睁开眼,就听到这么一句。
呵。
想要她求饶,除非
“对不起,我知道错了!”脆生生的嗓音响起。
没想到她会直接服软,伏寂愣了下,缓缓放下了刻笔。
盛棠可不想脖颈被画个十天半月不消除的印记,何况,她不知伏寂现在是何情况,冒然激怒对方,显然是不理智的。
事实上,召星绫已经搬救兵去了,她只要拖点时间就行了。
盛棠靠着门扉,捂着险些被标记的后颈,心里盘算的时候,视线中,一只被布条包扎着的手伸了过来。
少年手掌被青色布条半包着,仅露出的几根手指骨节分明,修长好看。
唯有指尖,透着受伤失血导致的几分苍白。
似乎因为疼,微微蜷着。
发现伏寂将手停在她唇前,盛棠看向他,疑惑的眨了眨眼。
做什么啊。
伏寂嘴角抿了抿,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片刻低声,给了个机会道:“照你之前那样做。”
之前?
陡然想起了什么,盛棠眼神深深的看了眼伏寂。
想不到,他有那种嗜好。
望着近在咫尺的受伤手掌,盛棠犹豫了瞬,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地动了。
她张了张嘴,旋即“嗷呜”一口咬了上去。
学着在石窟里,狠狠咬住少年脖颈那样,凶巴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