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量着她,追着问了句:“幼福觉得呢?”
对于这句反诘,宝因怔住,似是不曾料到这种状况,面色如常的默了几瞬后,便缓过来了心神,她伏在榻几上,不再贴着男子:“不过是句玩笑话,爷还当真了,我不知什么母凭女贵或女凭母贵,只知我是爷的妻子,兕姐儿是我给生爷的女儿,哪分什么谁凭谁贵?”
嘴上如此说,可她心中真正想的是正室与嫡女,自然应当是一样贵。
林业绥亦跟着俯身,环在女子腰间的手不重不轻的揉着其腹部,两人互相取着暖,他终忍不住试探:“我若说,幼福是贵的那个呢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感受着彼此的温度,又这般亲密,宝因忽有些恍惚,神情也有几分认真起来,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爷,不知道爷又想听我说什么。”
她至今也不敢去追究男子对自己的好是出于什么,或是一时新鲜,或因她的手段得来的,或是情欲果腹,也不知道自己对他又是怀着何种情感,她只知道这个人是自己后半生的依仗。
只是很快又觉得不该如此剖心。
她低头去吻,以此挽回讨好:“只知道心里很高兴。”
现下是高兴的。
女子的主动,使得林业绥岿然不动,只是任由她作为。
始终不得其法的宝因渐渐失了信心:“爷不高兴?”
这句话使得林业绥回过神,他眸光微闪,撞开牙关,直入那片湿濡,带了几分戾气与其勾缠,早该知道,她想做的始终都是做那个有礼有节有手段有地位的嫡母。
空气越来越稀薄,腰背抵在榻几上的宝因只觉快要窒息,他们此时便像是失去水的两条鱼在陆地上相濡以沫。
窒息感使得女子眼眶渐湿润,滑落在鬓发里。
林业绥松开手,抚着女子鬓发:“抱歉。”
宝因噙着鼻子,摇摇头,不明白这句道歉何来,她哭仅仅是生理的,又非自个儿想哭,抬手随意抹去那些泪水后,她搂住男子,眼泪滋润过的声儿也变得柔弱可欺。
“累了一日,睡吧。”
到了廿十那日,专备了三辆淄车用以装载收拾出来的换洗衣物、点心果脯,或是枕头被褥之类,以及各类礼品。
又另有两架车坐人。
除却陆氏和郗氏外,林妙意、林却意两人在昨日也主动提出要跟着一起回去,郗氏听后,直抹泪抚头说“好孩子,你们外祖父定会高兴的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