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,故也害怕瞧见男子奄奄一息病态难消的模样。
不与玉藻那丫头说,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,连她自己也是一团乱麻,理不清这些扰人的思绪。
宝因又觉她近来确是多思了些,往日不曾有过的愁绪也浮上心头,眼泪比从前多了不少。
便如此刻,鼻头发酸,眼眶发涩,竟是又要落泪。
她赶忙抬手拭泪,一边又去拿丝帕。
王氏见女子这副可怜模样,便知这次的事使她心里落下了个疤,说来也是,到底不过才十八。
妇人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,怜惜的搂过这位侄媳,转瞬便逗起闷子来:“绥哥儿哪能轻易就去阎王殿报到的?你是不知他儿时胆子有多大,爆竹都敢拿在手中不扔的,十三岁守完孝,人也因三年不食荤腥,只吃些杂粮白水,昏过几日,也给硬生生挺过来了,便说他在隋郡”
说到这儿,她脸色微变,笑着略过。
宝因虽好奇想问,可一股膻味入鼻,她受不住的捂嘴,离开妇人,弯腰俯身呕着,却又只呕出些酸水来,本是要拿来拭泪的帕子也被擦了嘴。
突然如此,王氏有些被吓到,又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做错了,缓过神来后,急忙伸手去轻轻拍着女子后背,同时喊来屋外女子的贴身侍女询问:“你们大奶奶这是怎么了?”
玉藻推门进来,闻言不解的看去,发现女子,也颇为苦恼的回答:“从绥大爷昏迷着的最后几日始,一直再到近几日,大奶奶便一直都是这样的,朝食和晚食不太怎么能吃得下去,只能吃些寡淡的,荤腥更是闻不得,怕是太太身上沾染了些什么大奶奶闻不了的味道。”
王氏恍然大悟的哦了声,她昨儿是涮了些羊肉吃,可味道早该散了的,怎么还能闻到?
琢磨半晌,她诧异张嘴,眼里带着喜色,仔细打量了下女子的身量与腹部,又拿过这:“宝姐儿,你这该是怀了吧?”
这话使得宝因一下未反应过来,在愣神的片刻,口水呛到,连咳出几声,又呕起来。
呕到再没可呕的才好。
见到这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的状况,玉藻赶紧把漱口的茶水给女子递过去,听到王氏的话,又满脸惊喜的道:“三太太这是说我们大奶奶的腹中有了哥儿?”
“瞧你这丫头说得都是些什么浑话,不然还能是怀什么?”王氏不悦地睨了一眼,嘴角带着嗔笑,转头又去仔细询问女子,“这样多久了?这月的月事可来过了?”
宝因喝了口茶水,在嘴里漱了漱,偏头吐在痰盂里,听到王氏和玉藻的对话,缄默片刻,只笑道:“这些事都没个准的,爷昏睡这半月,我也连带着不曾好好歇息过,以往做娘子管家时,脾胃不好、月事推迟这类事亦不是没有过。”
新妇不知这类事,侍女也未出嫁经人事,不晓得此事具体症状,再加上有前因在,不往这儿去想倒也正常。
可王氏做了几十年的媳妇,心里头早已有数,当下断定道:“信叔母的,定是有了。”